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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书发布|作家于雷散文随笔集《田园》出版发行

发布时间:2023-08-07  来源:安徽作家网  作者:安徽作家网

近期,我省作家于雷散文随笔集《田园》由山东文化音像出版社出版发行。








——田园与远方

仇媛媛


一个90后的年青人写了本名为《田园》的书,求我为书作篇序,我不知他是否知道,我正在写一本《借园田居笔记》的书。对园田的兴趣,让我翻阅了他的文字,感觉一股清新的风向我吹来。

这个青年作者叫于雷,笔名雷雷。他给自己的书屋取了个名字——雨田斋,按他自己说,雨田,是“雷”字的拆开;再者,“雨田”二字形容只有充足的雨水才会让田地获得丰收,从而让自己在往后的人生中,勤奋刻苦,生生不息,修心养性。我想这一本文字便是他刻苦修养的认真的记录。

一个年青人写田园,估计很多人会认为早了点。田园总是跟“归”、跟闲逸连在一起的,这是人生有了阅历后才会调转的方向。但于雷又不是只归向田园的,他的文章有很多篇写的是远方,是远方的远方。《在阿瓦提》《喀什见闻》《库车纪事》《阿拉尔随笔》《馕》《鹰舞札记》《逛巴扎》《烤肉》等许多篇里,他是将自己交给远方的。他说:“旅行是最好的实践课程。这些年来旅行让我懂得了怎样去生活,从而去寻找灵魂的真理。然而真理之外,往往需要艰苦的经历,只有这种艰苦,才会让我们在生活中认识更多。”

无论在田园,还是到远方,于雷都在认真地经历,在细心地观察,在静静地思考,为的是内心的丰实,文字的清润,灵魂的明澈。他说他是因为文学,才爱上远行的,其实文学和远方都是他为生命申请到的修行课。

到新疆,他要坐整整两天两夜的火车,困乏和疲惫,没让他在内心抱怨痛苦,而是让他觉得旅途经历的苦,也是一种美。经历大于一切,重于一切,经历不仅丰满了视觉,更丰满了思想。

我很欣赏他的思想。他说:“在我一次又一次的路途生活中,一种强烈的带有浓厚感情色彩的孤独,总是会让我越来越升华出恋恋不舍的情谊,似乎很不情愿地从我身心分离出去,从而也使得我向来未觉得寂寞过。”在他,孤独是有感情色彩的,是跟自己结了情意的,是彼此都不愿分离的。当独自在旅途中有这样的感觉时,他一定是被自然和思想善待了。

于雷的表达是随意的,这让你的阅读,也有了他所期待的自由。他好像并不刻意去谋篇布局,也不刻意去裁剪经历,只要是他有感觉的,他就把它化成文字。读者很愿意跟着他去经历一次,也乐于随着他的思想在飞舞,原因是这也是读者渴望的经历和飞翔。

由于文字是经由心灵的,所以哪怕不经意的一句,都会让你的内心有所触动。他在一篇《漂泊》的文章中,写自己告别家乡和父母独自到外面闯荡,临别时有这么一句:“当寒风吹着家门前院的一棵棵枯枝发出沙沙声时,蹲坐在枝头的小鸟已经飞去。”当时正值秋冬季节,而作者又前途未卜,他就带着自己之前仅存的1000元钱,在父母的挂牵中出发了。景物只有你在心中看见了,才能自然地成为你文字中的风景。

这风景是有色彩的,于雷的语言也是有色彩的。青春、春天、旋律、风土人情交织在一起,就像自然中的光线交织在了一块。他写馕:“在我来看,库车这种看上去大如车轮的馕,虽经历着一代又一代的延续,却并未褪去它本来的色彩。在库车,生活中处处弥漫着馕香,并且以这样的生活继续。”他写巴扎(集市):“在库车老城,每条街巷便是一座小型巴扎,当无数座巴扎四散开来,那是老城最美的光影。”他写唱刀郎木卡姆的老艺人:“他们穿着朴素,那雪白的长长的胡须,仿佛从童话中走出的老仙翁。他们的眼神如同秋日的暖阳饱含安详的笑意,当他们微笑或者说话的时候,皱纹就如同花瓣舒展。”所以跟着他的文字旅行,你看到了,听到了,也嗅到了,他的文字就像自然的光线、自然的韵律、自然的气息。

由此你也就懂了,他为什么要将这本文集取名《田园》。其实集子中真正写田园的文字并不多,我只能说田园是一种心境,是文字的一种特质:自然、清新、明媚、生机,而且没有功利。他是将文字诉诸审美的,也是将生活诉诸审美的。所以才会有他读写时,泡上的一杯金陵雨花;才会有他即便没有钱,也要省下买书的钱;才会有他将家里的地砖打扫得可以当镜子用,他说这是对居家生活的尊重。

这样的心境,让他写远方也是田园。田园不代表只在身边,田园可以在任一处你感觉它像家的地方,可以在任一处与自然与美与美德共处的地方。他写他的家乡梅村,写春天,写初夏,很自然被认为是写田园;他写十二木卡姆,写麦西热甫,写塞乃姆,写热瓦甫,写馕,其实也是在写田园,那是他找到的远方的家,那里有激情与浪漫,有素朴与简单,有合于作者心灵的历史感与现实存在感。

作者是将田园跟远方的文字穿插着排列的,不是分开来编排的。给我的感觉是,他不时地由田园到远方,由远方回田园。他是安静的,但又随时保持出发的姿态;他是在路上的,但又不忘回归的脚步。这让我想到了老子的一句话:“孰能浊以静之徐清,孰能安以动之徐生。”是说谁能像浑浊的水流一样停止流动,安静下来慢慢变得澄清?谁可以像草木那样保持长时的静寂,却萌动生机而不息?没有静如何获得清,没有动如何获得生。

据说海德格尔非常喜欢老子这句话,而在书中于雷也常常引用海德格尔的名言:人,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。那么这句话就可以将田园和远方联系起来了。作者还说:人到了一定的年纪,不论走得多远,都有一条回家的路。那么又将远方和田园连在了一起。田园和远方,它们既是起点也是终点,是终点也是起点,人和文字始终都在路上,又始终都在回家。

回家也并不容易。那个叫田园的家在哪?从前处处是田园,如今田园成了回不去的地方,通常靠地理上的导航是找不见的。或许于雷的梅村还依旧是他的田园,那是他的幸运;而更多人的“李村”“王村”,已没有了田园的灵魂。那些当初离开田园的人,已无园田可回,那么是不是田园也成了远方,成了我们要寻找的地方。

于雷还很年青,他的文字也很青春,我相信他在文学的路上能走得很远,因为他不功利,因为他知道自己要什么。

是为序。






作者简介




于雷,1989年生,安徽省滁州市定远县人,笔名雷雷。二零一五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。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,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,安徽省散文随笔学会会员,定远县作家协会理事、副秘书长。

曾在《新疆人文地理》《知青》《北方文学》《新蕾》《中国散文家》《西南作家》《齐鲁文学》《青年文学家》《散文百家》《醉翁亭文学》《中国乡村》等二十余家国家或省市级报刊发表文章;作品被收入《2018年中国当代经典散文选》《2019年中外诗歌散文精品集》等多个选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