评论圆桌 | 一幅乡村振兴的绚烂画卷——读刘永祥长篇小说《分水岭上》

一幅乡村振兴的绚烂画卷

——读刘永祥长篇小说《分水岭上》

徐祥龙

读罢刘永祥的长篇小说《分水岭上》（安徽文艺出版社2024年10月出版），耳目一新。笔者感觉作家刘永祥有很大的写作抱负、很鲜明的写作特色、很深厚的乡土情结，值得我们慢慢品味，细细咂摸。

小说通过春的期许、永生、急急如鸡令、日新月异、心头那片云、情以何堪、希望的田野等章节，生动地叙述了岭上县七星镇两河村在脱贫攻坚、新农村建设和乡村振兴上的不倦跋涉和喜人成绩。如果将该小说比喻为一幅画卷的话，那么，这一定是一幅挥毫泼墨、雄浑壮丽、大开大合、贴近乡村、呼应民生的纪实长卷。

画卷的开头富有诗意：“四月的阳光落到江淮分水岭上，到处是缤纷的繁花、婉转的鸟鸣、优美的舞蹈。”小说主人公杨兰刚参加完县里先进表彰会。此刻，她站在黄昏的渡口，霞光映照在她秀气的脸蛋上。这幅画卷不是平铺直叙，而是波澜壮阔，气势恢宏。如果说，杨兰的感情纠葛，特别是张雍、赵二蛋、老李头对她的大献殷勤和不断骚扰，有诙谐幽默意味的话；那么，扶贫工作这场硬仗则让杨兰像收到急令似的，整天忙得团团转，让她喘不过气来。她就像得了肺病的人，窒息着。不信，你看她忙的：“杨主任，余跛子天天喊狐朋狗友来我家吃小公鸡喝老烧酒，你要再不来把我家余跛子的酒瘾治好，我就和他离婚！”“杨兰，你怎么把我爸一个人放在医院里就跑了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我们姐妹几个绝饶不了你！”“杨主任，你在哪里啊？有个残疾人带着家人到村办公室来指名道姓地要找你！”……一句句、一声声、一件件，听着都让人心烦，更不要说去不分昼夜地妥善处理了。杨兰的辛勤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。余波把养殖业发展壮大起来了，成为全乡的致富带头人。她自己也被评为全省扶贫工作先进工作者。这幅画卷的主要位置留给壮丽的乡村振兴事业。

作家刘永祥对乡村十分熟悉，对乡村振兴工作也有他自己独特的观察视角和理解方式。在他笔下，两河村的乡村振兴景象，被他描写得别开生面。为了两河村的乡村振兴，他们吸引在外乡村人才返乡干事创业。在杨兰的劝说下，大城市打拼的王钰回来了，成为村里后备干部，当上村文联主席，把村里文艺活动搞得有声有色，丰富了当地百姓的业余文化生活。在王钰丈夫赵子吟引荐下，七星镇政府与蓝洞农业科技有限公司、蓝洞物流仓储有限公司合作签约，投资十个亿打造蓝洞农业科技示范园项目。乡村振兴应该是全面振兴，乡村振兴不能破坏乡村原生态环境。作家刘永祥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。在他的小说中，在乡村振兴招商引资、产业发展的同时，小说还触及了生态环境保护、老民居、古村落、旧物件保护的问题，并且作家还在小说中让这两种观点产生激烈碰撞，并最终促成该村乡村振兴走上了发展与保护相互促进、相得益彰的良性发展之路。

“若兮抚摸着那个被打烂两个车叶的水车，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，像有一群小鱼仔在逡巡。”刘永祥将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比喻成一群小鱼仔在逡巡，譬喻形象生动又新鲜，让人耳目一新。“永生站在一旁，左手死死攥着拳头，右手五指紧紧抓住大腿，像要把五个铁爪深深抓进肉里似的。”这处细节描写，把一个老实又执着的人的愤怒紧张情绪刻画得淋漓尽致。“朝阳在仙女湖上冉冉升起。若兮骑着电瓶车从分水岭上下来，柏油马路四周是各种花草，再远一点是茂密的树林，一阵阵花香和鸟鸣相伴，朝雾缥缈，若兮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。她沿着环湖大道向着永生民俗馆和紫光阴民宿群奔去，身后似乎还能听到儿子的嬉闹声。”这段场景描写，犹如慢镜头，将美丽的景色、美妙的人和美好的生活交织在一起，让人身临其境，给人无穷美的享受，而小说首尾呼应，从四月的春天开篇，到更加美好的春天结束，显示了刘永祥对伟大的乡村振兴事业的坚定信心和美好憧憬。另外，小说中几对男女感情线的穿插交织，也是小说艺术表现上的一大特色。

刘永祥是安徽肥东人，肥东是包公故里，地处江淮分水岭。小说的地理背景、方言土语，乃至公司名称都有丰富的乡土元素，显示着作家浓郁的乡土情结。小说开篇交代了两河村的地理位置：分水岭岭脊南北宽数公里，东西向十几公里绵延开来。柳河自岭脊向北流淌，刘大河自岭脊向南流淌，两河村同时拥有一段柳河和刘大河。柳河流入淮河，刘大河汇入巢湖。柳河两岸岗冲交错，岭上小麦油菜一畦一畦。刘大河两岸大多是丘陵，栽种着大片大片的桂花、香樟、广玉兰等花木。想必肥东人看到这些地理环境描写会有更加丰富具体的联想和想象。不仅如此，小说中“拿人得味”“孬头吧唧”“不顶龙”“歪头得子”“花头精”等乡土语言的运用，也让小说地域特色更加鲜明。

——本文原载于《黄山日报》（2025年3月19日第7版）